跨过都江堰的千古一虹 安澜何氏夫妻桥
- 中华何氏网 2012年5月2日 成都日报
日落苍龙
拴连内外江
由秦堰楼俯瞰而下,横跨岷江的安澜索桥就像一条拴连内外江的粗壮绳索,透过秦堰楼的飞檐斗拱,它孤立地悬于波涛汹涌的江面上,古意盎然。
不过,正是这架看似简陋而粗犷的桥,却堪与赵州桥齐名,系我国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赞誉为“巧思高艺”的中国五大古桥之一。只是今天的安澜索桥,已非旧物,上世纪70年代因修建外江江闸,将索桥从鱼嘴位置下移百米,并改竹索为钢缆,改木柱桥墩为混凝土桩,改平房式桥头堡为大屋顶双层桥头堡,桥身也由原来的500米缩短为现在的261米,即便如此,重建后的安澜索桥,依然如飞虹挂空,形式别致,风采依旧。
过去的安澜索桥是何面貌,我们只有从一些残存的老照片里去寻找它的踪迹了。1905年,日本著名学者山川早水来到都江堰,为我们留下了关于安澜索桥的最早影像;之后,德国建筑师恩斯特·柏石曼、美国学者路得·那爱德、美国探险家W·盖洛以及人文摄影家庄学本、孙明经等先后来到这里,从他们从不同角度拍摄的安澜索桥上看,至少在上世纪60年代以前的安澜索桥,都还是以木桩桥墩为承托、以24根粗大竹缆横挂江面为桥梁、以上铺木板为桥面两旁以竹索为栏的。
这样的风貌,与宋代诗人范成大的描述几乎一致“将至青城,再度绳桥,每桥长百二十丈,分为五架。桥之广,十二绳排连之。上布竹笆,攒立大木数十于江沙中,辇石固其根。每数十木作一架,挂桥于半空……”不同的是,范成大时代的桥面为“竹笆”而非木板。
除此之外,范成大还记述了行进桥上的惊险:“大风过之,掀举幡然,大略如渔人晒网、染家晾彩帛之状。又须舍舆疾步,从容则震掉不可立,同行皆失色。”犹记起我从鱼嘴分水堤到二王庙踱步索桥的情形:踏步上桥,那桥就晃悠起来,及至江心,或许是因为索桥上如织游人的步伐,桥的晃悠变为剧烈的晃荡,完全印证了余秋雨先生的体验“跨上去,桥身就猛烈摆动,越犹豫进退,摆动就越大。在这样高的地方偷看桥下会神智慌乱,但这是索桥,到处漏空,由不得你不看。一看之下,先是惊吓,后是惊叹。”
江水滔滔涌起千古风云,但安澜索桥始建的具体年代,今天已无从考证,不过,有史料记载,索桥至少在宋以前就已存在,古名“珠浦桥”,明末毁于战火,清嘉庆年间再建,才更名为“安澜桥”并沿用至今。
何公何母心
狂澜安渡的善心
明末农民战争的战火从陕北迅速烧到四川,安澜索桥亦未能幸免,几乎焚毁殆尽。由于重建索桥需要巨大的物力人力,人们只好在索桥原址搭建渡口,用木船以渡两岸交通。然而江面宽阔,恶浪滔天,船渡两岸,犹如虎口脱险,所以民谣有“走遍天下路,难过岷江渡。”之说。
险象环生的船渡最终以一场惨烈的悲剧收场清嘉庆八年(1803年)五月十五日,满载行人的渡船被湍急的浊浪掀翻,导致一百余人葬身鱼腹。如此惨状没有触动官府,却让一位“素行好义”名叫何先德的私塾先生站出来,毅然下定决心,重建索桥。他察看地形,翻阅建桥史料,请教当地水、木工人,报经官府,游说八方募集资金。
在他带动下,重建工程终于在次年五月动工开建了。但桥尚未完工,两个樵夫不听劝阻,顶风过桥,落水丧生。这让因建桥而丧失利益的渡口“把头”找到报复何先德的借口,他买通官府,诬以草菅人命之罪,最终使何先德含恨九泉。失去丈夫的何妻杨氏强压悲愤,继承夫志,在四方百姓辅助下,完成了索桥的修建。桥成,两岸百姓狂澜安渡,取名安澜桥。根据《新建安澜桥碑》的记述,其时的安澜桥“桥长九十四丈,高七丈,宽八尺。纬索十余系两岸,旁翼翼阑,厥功伟矣。”
人们感念何氏夫妇的善举,在民间,安澜桥更多地被称为“夫妻桥”“何公何母桥”。除此之外,人们还把何氏夫妇的故事编演为高腔川剧《夫妻桥》,代代传诵。十场本的《夫妻桥》,以《斩冤》一场最让人过目不忘就在何先德就义的法场,杨氏一边擦拭悲伤的眼泪,一边拾起建桥的蓝图,这时,几句脆亮的高腔唱来,如倾如诉,建成大桥以告亡灵的壮志,扣人心弦。
作家巴金曾不止一次来过都江堰,也不止一次登过索桥。他在《索桥的故事》中写道:“凡是到都江堰参观的人都要来看看索桥。那天我从山上二王庙下来,在索桥上来回走了两次……同来的友人刚看过山脚的一块石碑,他告诉我,这索桥又叫做"何公何母桥"……然而碑上的文字让我们看见了那一对夫妇的心。我走下索桥,满头大汗,不用说,我走得疲乏了,我的脚也开始发热。可是三百年前人们的心也给我带来温暖。”
今天,人们在安澜索桥的桥头专门塑有何氏夫妇立像。迎着每天成千上万安渡狂澜游客的目光,何氏夫妇该是含笑九泉了。只是,成千上万的游客,也是否感受到了何氏夫妇那颗被巴金先生赞誉为“温暖”的心了呢?
2012年05月02日05:20 摘自: 成都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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