评夏中义《九谒先哲书》

    中华夏氏网 2009年8月26日 发帖者夏国初


评夏中义《九谒先哲书》

www.zjol.com.cn  2006年07月10日  浙江在线新闻网站




  从书名上看,《九谒先哲书》应是弟子拜谒先辈学者之作,然而,由于在九位学者中真正符合“纯粹学人”标准的只有陈寅恪一人,因此,《九书》的主要工作就变成了对“懦弱,萎靡,投机,卖身,摇摆不定”的其它八位学人的批判。按作者本人的提示,《九书》中展示的“不仅是用先哲的智慧,也是用先哲的血泪,更是用先哲的叹息、忏悔乃至终生遗恨而凝成的世纪性精神遗产”,在这里,“智慧”、“血泪”当然指陈寅恪,而其它八位学者都是属于那种分别留下程度不同的“叹息、忏悔乃至终生遗恨”的学者。因此,《九书》中只有《谒陈寅恪书》名副其实,其余八书更接近于“问先贤书”或“审先贤书”。与《谒陈寅恪书》执弟子礼时的诚惶诚恐相比,其余八书中,虔诚的弟子变成了苦口婆心、循循善诱、恨铁不成钢的先生。譬如在比较吴宓与陈寅恪时,《九书》称“前者阴柔,后者阳刚;前者入世,后者遗世;前者过于自抑、自卑、自嘲、自辱,后者则绝对自信、自尊、自负、自恋;前者太将现世秩序当真,太怕被体制载入另册,后者则冷眼向洋,价值自居,以超人的信念、才情及坚毅来独辟自由之境。”[32]并因此指责吴宓“苟活”,“活得太懦弱,太失身份,太自惭形秽,太愧对人格尊严了!”[33]这种情绪在《九书》中用力最多、篇幅最长的《谒王瑶书》中表现最为突出,在这里,机智的调侃、奚落川流不息,在亦庄亦谐、甚至有时是幸灾乐祸的叙事中,作者尽情挥洒着道德上的优越感及其隐含的智力上的优越感。

  这种对历史人物的态度多少显得有些粗暴。三十年代初陈寅恪在为冯友兰的《中国哲学史》所作的《审查报告》中曾经指出:

  凡著中国古代哲学史者,其对于古人之学说,应具了解之同情,方可下笔。盖古人著书立说,皆有所为而发。故其所处之环境,所受之背景,非完全明了,则其学说不易评论。而古代哲学家去今数千年,其时代之真相,极难推知。吾人今日可依据之材料,仅为当时所遗存最小之一部,欲藉此残余断片,以窥测其全部结构,必须备艺术家欣赏古代绘画雕刻之眼光及精神,然后古人立说之用意与对象,始可真了解。所谓真了解者,必神游冥想,与立说之古人,处于同一境界,而对于其持论所以不得不如是之苦心孤诣,表一种之同情,始能批评其学说之是非得失,而无隔阂肤廓之论。[34]

  虽然陈寅恪在这里谈到的是面对数千年前的历史的态度,然而,对我们研究二十世纪中国学术史却同样不无启示。对于九十年代或者进入了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文学者而言,当我们面对着已成为“历史”的“二十世纪”时,是否同样“应具了解之同情,方可下笔”呢?陈平原亦对晚清学术中的类似倾向提出过置疑:“评述时人尚且不能局限于道德判断,更何况情况更为复杂的古人。”[35] “一切以是否与清廷合作为取舍标准,而不大考虑特定时期的历史情境与思想潮流,以之衡量政治人物尚且偏颇,更何况以之褒贬思想家与学者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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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 浙江在线  作者: 李杨  编辑: 童丽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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